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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山的长篇小说《日头》书评:黄钟苍茫歌大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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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再现奇迹再现时光再现

发表于 2014-9-10 10:11:2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长篇小说《日头》,是关仁山继《麦河》之后创作的又一部极有分量的长篇力作,也是他的“农村三部曲”(《天高地厚》、《麦河》、《日头》)的完美收官之作,是他对自己创作的又一次突破。小说以冀东平原日头村从文革到新世纪初近半个世纪的波谲云诡的雄奇变迁史,以金家、权家、汪家、杜家几代人错综复杂、缠绵纠结的关系图式,鲜活地展现了转型时期中国农村斑斓多彩、惊心动魄的生活风貌,从而成为一部“黄钟大吕”式的时代史诗。

  鲜明的现场感和艺术超越感的有机统一是长篇小说《日头》的突出特色。所谓的现场感,是说小说描写的生活必须是在场的,必须是鲜活的生活细节。关仁山长期深入农村,对农村生活和现状了如指掌,因此,他的写作往往信手拈来,农民的生活细节处处鲜活饱满,没有任何做作之感。小说写到的历史大事,比如“文化大革命”,大包干,乡镇企业的兴起,农民工进城,免除农业税,城镇化进程等等都是在写实性的细节中呈现出来的。直面现实,需要作家的勇气,同时也在冒险。这就是审美的距离。当然,关仁山也深知,小说作为艺术,不能是纯粹的纪实,它还需要艺术的超越感。超越感就是说小说必须有灵动飞扬的气质,还要有高蹈不俗的思想魂魄。好的小说既是写实的又是虚幻的,既扎实鲜活又灵动飞扬,是现场感与超越感的有机统一。因此,在《日头》中,关仁山使用了敲钟人老轸头与毛孩儿毛嘎子的双重视角的叙述。敲钟人老轸头作为历史的见证人,他的叙述朴实、客观,老轸头胆小怕事,但具有一定的是非观。他既是权桑麻的亲家,又是金沐灶的准岳父,他对日头村的故事娓娓道来,叙述可信而自然,带着一种冷幽默。毛嘎子是个精灵般的存在,因为善良,毛嘎子永远长不大,他半人半仙,飞升在云顶,盘落在菩提,对日头村的每个人的今生来世了如指掌,他的叙述全知全能,亦真亦幻,弥漫着一种清丽飘逸之美,他是老轸头叙述的补充和超拔。毛嘎子心灵世界的根基还是我们赖以存在的现实世界,所以他也在试图开拓一个人类的精神世界,表达着他对人类精神的崇高追求。


  关仁山在小说中引入日头村来历的神话、红嘴乌鸦、状元槐、天启大钟、魁星阁等传说和“关代人”、“土裤”以及评剧、皮影等风俗与文化元素,使小说具有了浓郁的历史文化氛围,显得厚重沉实又空灵毓秀。关仁山在作品中还使用大量的象征性意象,比如,权桑麻的“钢笔”、死后的脊骨,大妞的脚,红嘴乌鸦,状元槐的流血等,都使作品获得了意味深长的艺术韵味。小说的最大超越感在于作者灌注其间的强烈的批判意识和深刻的反思精神。这一点,对关仁山本人创作是一种超越。小说没有简单地进行歌颂或批判式的价值评判,而是在对历史尽可能客观的还原中注入理性的反思精神。小说对权桑麻、权国金、权大树、袁三定、腰里硬、蝈蝈、猴头等人物的塑造中,充分注意了人性复杂性。特别对权桑麻父子的刻画,深刻反思了历史文化的塑形作用。权桑麻之所以成为后来的日头村的独裁者,与他秉承的文化价值观有关,也与他所处的体制环境有关。金钱与权力联姻之后的家族式企业,其极权主义的本质比单纯的政治权力联盟还要强大。可见权桑麻既是历史文化的产物,也是时代体制的结晶。权桑麻利用公款制造新的造神运动,他传位给曲意逢迎,尝他病中大便的,能力平平的二儿子权国金,他临终向儿子传授牢记仇恨和斗争的秘笈,都说明权桑麻人性扭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对待金沐灶,作者对他的文化偏执、性格怪异也给予善意的批判,金沐灶最终试图把道家文化、佛家文化和基督文化整合为一的做法,既肯定又怀疑,作者肯定了金沐灶宽容、向善、博爱的悲悯情怀和人道主义精神,肯定金沐灶反对一切扭曲人性的丑恶的抗争精神,但怀疑这三种文化合成的可能性,金沐灶最终的消失,说明了作者这种怀疑不是空穴来风。

  《日头》对当前农村田园荒芜、生态失衡、空巢老人、留守儿童,道德沦丧,城镇化的强拆等社会现象的描写,不是简单的谴责,而是深度反思。作者反思了这种现象的历史根源、文化根源、制度根源。从历史文化的角度讲,中国传统乡土社会向城镇化的现代文明的转向,将是一场深刻的革命,它是不可抗拒的,因而,它对传统文化及其道德心理的震撼也必将是强烈而持久的,城镇化的实质应该是文化观、价值观的变化,农民变成具有现代主体意识的新人,这就是金沐灶所说“农民主体观”。然而,在这场划时代的转型中,我们对城镇化的理解却是肤浅的,急功近利的,我们认为城镇化似乎就是拆农屋、建高楼,让务农的农民变成务工的工人。在这个过程中,恶意资本趁虚而入,它追求利益最大化,加上官商勾结,像权桑麻和权国金那样,他们成为不是为人民服务,而是为资本服务的干部。《日头》不像时下的一些小说那样,对城镇化过分情绪化的诅咒,而是通过金沐灶试图在传统文化和现代文明的结合中,从“人心”的角度思考城镇化的正确方向。从体制上看,我们目前的城镇化带有很大的盲目性和野蛮性。错误的政绩观与恶意资本的联手,借发展之名进行的野蛮拆迁,是极权政治与垄断资本的二位一体体制的必然结果,农民不是土地的主人,也不是田园的守望者,他们成为被这种体制任意驱赶的弱势群体。探微农民的精神困境与迷失的文化根源,正是这种反思的深度,使《日头》成为当下最优秀的小说之一。

  当作家都在追求个性和独特风格时,《日头》却以宏大叙事脱颖而出,显然它具有了风格创新。小说《日头》不仅仅在摆出问题,而是试图探索农民和农村的出路,试图从制度、从文化、从思想的高度,探索时代困境的解围方向,以艺术感染力震撼我们的心灵,小说曲终奏雅,古钟苍茫歌大吕,状元槐自燃,老树涅槃,“钟声在村庄和田野里颤动……村庄没了吵嚷,除了钟声还是钟声,最后变成一股气息,天长地久,无穷无尽地萦绕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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