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积习难改,记吃不记打。在最新一期的《兰考弃儿》里,她先对主管民政的副县长说:“县里有2000万给某某中心盖大楼,却没钱修孤儿院。”然后问了个巨傻逼的问题:“您觉得这是一个钱的问题,还是一个意识的问题?”这问题的傻逼还傻逼在两方面:1,这是种“逼问”,受访者在此条件下当然只能回答“这是个意识问题”,给受访者预设了唯一答案,因此问题没有实际意义,只能满足提问者的施虐快感 2,提出这样的问题,柴静显然自己就认为县里设立孤儿院是个“意识问题”,政府提高意识就行了,跟解决随地吐痰似的。问题真正在于两种关系:政府和民间的关系;县级政府和上级政府的关系。这里面可以问的问题太多:政府现在是怎么看待NGO的,是仍然对NGO抱有抵触情绪,还是愿意小政府大社会?从经济上,政府、特别县级政府是不是有必要花一笔钱来办一个孤儿院?县级政府的priority是什么?在预算里、在工作上有多少是放在孤儿院的医疗、教育上(在教育支出首次达到GDP 4%目标的情况下,这当然不是意识问题,是政策导向如此)在设立公共项目时,县级政府要经过怎样的审批程序?钱从县级政府自己的预算里拿,还是上级给拨款?真正的信息在“how it works”,而不是“啊,不好意思,这次没意识到,下次一定注意!”